白衣渡我

爱生活,爱双白

千秋岁

双白使我快乐,专注发糖三十年,我就不信甜不腻姑娘们23333

OOC之锅我先背为敬

这篇仍是蹇齐齐蹇无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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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中养伤期间,朗若清风一样的少年日日笑颜相对,为蹇宾煮饭烹茶,山间野味鲜美,清泉甘甜,齐之侃手艺算不得极好,却甚合他口味。

是以即便是诸多难事压在心头,也不可否认这是他有生以来最悠闲散漫的一段时光。

齐之侃虽自年少,照顾起人来倒是十分妥帖。他伤了腿骨,行动不便,一些极贴身的事都少不得要靠小齐帮扶。蹇宾身份贵重,自幼衣食行止就是仆从服侍,从未觉得有甚稀奇,却单单对了这山中少年,每每总有不自在。

偏他素性好洁,往日便在寒冬,也少不得要夜夜沐浴才能安睡,如今这一番受伤不便,实在叫他十分难受。

齐之侃很体谅他,擦身更衣,做得一丝不苟。夜里也碍于他有伤,自去取了被褥睡在床边地上。隔了两日,便锯矮了木桶,又做了个简易架子,方便他高放着腿入浴。纵是如此,两人也折腾了一个多时辰,非但将齐之侃累得气喘吁吁,蹇宾更是头一次沐浴之后反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,后来梦里还瞧见自己坐在浴桶里,一条笔直修长的腿抬在齐之侃眼前,水面只齐到大腿处,承着少年坦荡清透的目光,实在是,难以言说的尴尬难安。

那之后蹇宾便不愿再频繁沐浴。有几分是觉得太辛苦小齐,更多的是自己心里隐秘微妙的羞赧之意。

后来蹇宾腿伤慢慢养好,两人相处更融洽亲近,眼见天气转入深秋,夜间山中寒意更重,便叫小齐撤了地铺,挪到床上来睡。

齐之侃起先不肯,说:“我睡相不太斯文,怕会碰着你的伤腿。”少年像是颇有些不好意思,微微低着头,手上在拆自己脑后的发辫。

蹇宾自小高高在上,送出去的好意,任谁都是恭敬受着不敢推辞,头一次遇着拒绝自己的人,不由愣了一愣。待要生气,却又委实对着他生不起气来,只好无奈道:“我腿已好了许多,小齐不必顾虑。”见齐之侃抬眼看自己,神色认真,便忍不住逗他道:“莫非小齐嫌弃我,不愿与我同床共枕?”

齐之侃忙摇头道:“怎么会,我……”额前的小辫子随着他摇头一甩一甩,见他眼睛都睁大了,蹇宾不由笑道:“小齐,我与你说笑呢。”便将自己连着枕头往旁边挪了挪,空了一半的床榻出来。

灯如红豆,微光瑟瑟。蹇宾侧卧在床,面容朝外,枕上披满乌发,向齐之侃悠然而笑。少年猛然一怔,忽觉有什么携着这昏黄暧昧的灯火,一齐撞进了心里。

齐之侃睡相甚是规矩,几乎连翻身都少有,蹇宾一夜好眠,醒来时天色尚暗,却见平日这时辰已在院中练剑的少年还躺在自己身边,一只手翻出被子,双目紧闭,睡得香甜。

蹇宾不由失笑,又恐他着凉,便探身过去,轻轻将他手臂收进被子,却不妨齐之侃一个翻身过来,手已搭上他的腰,连腿也踢出被子,隔着蹇宾身上的棉被搭在他的胯上。

这一惊非同小可,蹇宾浑身一紧,一声“放肆”几乎就要喝责出声,再看齐之侃时,见他双目闭合,呼吸平缓,竟仍是沉睡未醒。

原来他自言睡相不好,竟不是推脱之词。蹇宾有几分哭笑不得,只好又将他手脚塞进被里,还未躺下,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,侧头去看他面庞。

果然少年眼下隐隐的青色,像是一夜未眠的模样。

蹇宾在暗光中凝视着他,连眉头也微微蹙起了。

忽的一阵冷意袭来,蹇宾打了个寒噤,忙躺回去想再暖一暖,不一时睡意慢慢侵袭上来,迷迷糊糊间又觉得身上一重,这一次却提不起半点警惕,意识浮浮沉沉了片刻,便进入黑甜梦乡了。

再醒转时天已亮了,蹇宾略觉头重身懒,怕是之前有些寒气入体。再看齐之侃时,他正揉着眼睛翻身,显然也是醒了。

蹇宾笑道:“早安,小齐。”

却见齐之侃眨了眨眼,翻身坐起道:“怎么这样迟了!我今日的剑还……”尚未说完,却整个人僵住了,细微的红晕从耳根爬上去,慢慢整张脸便如醉了酒一般。

他坐在床上,似是一动也不敢动。

蹇宾见他神色有异,满脸通红,忙起身道:“小齐,可是身体不适,怎么脸这样红?”

少年却神情窘迫,连目光也不敢看他,直摇头道:“无,无事……无事的!”说着逃也似的跳下床去,胡乱套好衣衫,说了句:“我去烧些水,你先莫要起来。”便三步并作两步出了卧房。

少年性子率真,不擅作伪,蹇宾一眼就能瞧出他躲避的意味十分明显。蹇宾未免满心疑惑,却一时又毫无头绪,猜不透是什么缘故。

想了一时,不得要领。

不觉窗外日光已渐渐明亮,想来时辰已不算早了,蹇宾在床上便有些待不住。

正自踌躇,却见齐之侃转进房中,手上提着一桶热水,还端着一只碗。

只这半晌的工夫,齐之侃神色已镇定下来,虽然他过来扶蹇宾起身洗漱,仍有些目光躲闪。蹇宾也不欲去逼迫他,待那碗热腾腾的姜汤端到眼前时,却愣住了。

齐之侃之前那般慌乱下,还能注意到他发声有异,还能想到为他熬一碗姜汤。

若不是极在意一个人,又如何能做到?

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,少年甚至是他的救命恩人。他向他隐瞒身份,却得来他全心全意赤诚以待。

蹇宾啊蹇宾,你生在侯府,自小见过多少肮脏之事,周遭俱是尔虞我诈,深知人性之暗,今日你能得一个齐之侃,此生幸何如之!

齐之侃道:“你先饮了这碗姜汤,驱驱寒。”他是站着的,便瞧不见坐着的蹇宾面上神色,见未有动作,又道:“若是凉了,就没有效用了。我熬得有些浓,难道你怕辣?”

便听蹇宾笑了一声,接了碗,抬起头来道:“不怕。”试试温度正好,端起碗一饮而尽。

辛辣之气从喉管一直冲到胃中,的确辣,却热辣不过他此刻似是丢在滚水里的心。

“小齐。”他听见自己的声音:“今日是我的生辰。”

他没有忽略齐之侃眼中的讶异和惊喜,像是讨到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。

齐之侃欣喜道:“当真?!”

蹇宾笑道:“此事若不当真,那我双亲岂非也太糊涂了些。”

齐之侃突然道:“我去做早膳来,你……我先背你去外头晒太阳吧。”

少年的肩背还不甚宽阔,却能轻易负起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,他背得很稳,稳得让蹇宾很安心。

然后他将两床被子也抱了出来,晒在长绳上,脸色微红,却一本正经向蹇宾解释:“晒了的被子晚上盖着会更暖和些。”

蹇宾悠悠地看着他忙碌,却仿佛福至心灵一般突然想明白了他之前的失措和失态。

他弯了弯唇角,还是忍住了并没有笑出来。他原本该逗一逗齐之侃,但他也没有多说,反而点头道:“不错,确实该晒一晒。”

齐之侃神色放松下来,又去了一趟卧房,出来为蹇宾倒了一杯热茶,才转去厨房。

不一时,端出来两碗面条,面上卧了两个煎得金黄的鸡蛋。

齐之侃道:“生辰之日该吃一碗长寿面,我做得不太好,你试试。”

香气扑鼻。

蹇宾用筷子挑了挑,又听齐之侃道:“你一气吃完,莫要咬断了。”

他知道民间有这样的风俗,却从未如寻常百姓家一般,生辰会有双亲煮一碗寿面,一根一碗,更无人恳切叮嘱他叫他不可咬断,图一个长命百岁。他爹爹去得早,父亲只待他为侯府世子,并未将他视作孩子,身边伺候的人亦只敬他畏他,他性子矜贵,也并不与那些人亲近交心。

长到如今,竟才有了这样一个齐之侃,这样一碗长寿面。

与齐之侃面前一模一样的面。

蹇宾突然抬头看他,道:“小齐的面……”

齐之侃展颜一笑,像是蹇宾在小屋睁眼问他是何人时,他露出的干净纯粹的笑颜。齐之侃道:“我的吗?我也是今日生辰呀。”

蹇宾露出不可置信却又欣然不已的神色。

“小齐,你可知生辰若是许愿,必会比平日更能应验些。”

“我……”齐之侃待要说我并不信这些虚妄之事,却望着蹇宾柔和的目光说不下去,他改口道:“不如你说一个?”

蹇宾却微笑着摇摇头,吃起面来。

一愿小齐千岁,二愿吾身长健,三愿得似梁上燕,岁岁常相见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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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不起我瞎改了春日宴不要打我QAQ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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